国外字体设计师谈英文字体的设计
我记得我在学生时代和我的印刷行业的朋友们争论过一个话题,到底哪种字体是20世纪最权威的字体。这种字体必须凝结了那个时代所有的先进元素并且能为将来字体的发展做一个参照。Helvetica因为其使用的普遍性成为了候选字体之一,Jan van Krimpen的Romulus是第一种涉及有无衬线的字体。还有一种字体是我自己偏爱的,就是Adrian Frutiger的Univers。
上图:Univers样本,Deberny et Peignot,Paris,1964。感谢Linotype GmbH提供插画。
Univers超越了在个人信件中使用的字体设计,拓展到尝试对空间进行设计,从而创造一种关乎不同字形之间关系的系统,这些字形之间的独特参数被互相借鉴。在Univers之前,字体设计师们考虑到同一字体之间不同字母的设置,
也就是如何让“a”区别于“b”。
Univers引发了一种情况的产生,那就是“a”这个字母本身有许多形态,每一个都根据自身的字号和宽度在中轴线上得到定位,这样就能使字母之间的间隔更合理和美观。那么间隔到底要预留多少才能使加粗了的字体排布也显得美观呢?如何将这些转化为压缩比例的设计呢?字体设计师们总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但Frutiger为后来的设计师们铺好了道路。
多亏了Frutiger,现在一个新的字体家族里能衍生出十几种或更多的风格。 因为字体的革新性,创意的空间比单独的字母要大多了。因此为了避免做设的无用功,设计师们不仅要考查同一字体中字母之间的关联性,还要顾虑到同字体家族中不同字体的关联性。
园艺家和建筑师
我之前设计过巨大的字体家族。比如Fedra,它现在有超过116种支持170种语言的不同风格,而且它被用在各种复杂的印刷中,如字典、报纸、圣经和信息图形中。但是一开始它并不是为了迎合印刷的需求而设计出的字体。2001年它是属于Sans的一个较小的字体家族,但是接下来的十年它发展成了包含Serif、Monospaced、Condensed和Display等风格的字体,还包含了不同语言的版本。Fedra是一个字体由弱到兴的典范,通过时间的推移,简单的设计也变得复杂且强大起来。设计者Brian Eno把这称为“园艺家的成功”:精心培养简单的事物,让它们变得复杂,小心地播撒它们的种子,帮助它们发挥自己全部的潜力。
另一种和Eno提出的相对的组织原则是“建筑师的方法”。一个建筑师的工作都是从一个概念开始,先建立完整的概念,然后从上到下去完成。History(2008)是“建筑师的方法”的一个例子,每一个风格都服务于一个更大的目标,家族里的其他成员一起完成。
Greta Sans是这种方法的另一个例子。这种方法从一开始就被计划得很精细,被设计成一个包含相关风格的系统。从工作的一开始就融入多种风格同时进行,不止在打草稿的时候这么做,在将最后的字形转换成数字形式的时候也这么做。这么做主要是为了测试字体在极端压缩的和正常的规格中都有什么反应。
上图:Greta Sans
上图:Greta Sans手稿,2008
只有通过测试的设计才能被吸收进特定的字体家族。要预料到每一种字形的变形然后保持一种基本的结构,这种结构可以适应所有特定的宽度和字号的变化。
上图:在设计中同时吸收不同的设计原型,从而研究出同样的设计特点在极端的字号和宽度中如何转变。
存在的问题
这个系统的本质是指示一个特定的命令,设计师的作用是当初始设计在系统中停止工作的时候能够辨认出来,然后为这个系统创造一些特例,而不是让这个系统对这个设计产生负面影响。在比较大的包含相关风格的字体家族中,这种影响的开始总是很有特点而且容易被辨识,这种设计变得温和且没什么意思,因为这种影响蔓延到了它的变化中。我的目的是设计一款灵活性很高的系统,同时确保最终的形态不是勉强得出的,而是保持了Greta字体的强烈个性。
上图:Greta Sans字体中的一些变形特例:点从圆形变成矩形;美分符号的竖杠部分消失了,字母“g”因为宽度压缩而少了一个圈。
例如,在比较细的字体中,字母“i”上的圆点(或者变音符号和标点符号)要变成矩形,免得显得太小。对于整个字体的轴线,有时候整个字体的形状会有比较大的变化:像有两个圈的字母“g”在Greta里就被压缩成了一个圈的“g”,因为空间有限,字形就需要被简化。在充裕的空间中,美元和美分符号的竖杠得到完整的体现,但是在压缩了的空间里竖杠就只能得到部分显示。在极端的尺寸中设计还会产生许多变化,这么做是为了保持原有设计的特点和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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