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的前世今生

 在香港第7届亚洲电影大奖上，2012年中国电影票房第一的故事片《泰囧》，毫无疑问地获得了“2012年最高票房亚洲电影大奖”。生僻的“囧”字抢尽了世人的眼球。观看影片之余，人们在追问：为何叫“泰囧”？“囧”又是什么意思？
对于“泰囧”这一神秘而又诙谐的名字，徐峥解释主要有三层含义：影片90%以上的故事发生在泰国；谐音是“太囧了”；“泰”字有否极泰来的意味。在很多人看来，《泰囧》的成功像是一出神话。可是，恐怕就连初次做导演的徐峥都不会想到，自己的电影可以打破多个华语电影的纪录。如今，它已经是史上最成功的商业片处女作，它是票房最高的华语电影，它是投资回报率最高的国产片，同时它也成就了所有与这部影片有关的人，也让“囧”这个字红遍了大江南北，或者说电影的成功，片名中的“囧”也应是原因之一。那“囧”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囧其实是“冏”的衍生字，现代的字典里都查不到。两个字的读音相同。“冏”字是生僻字，一般古代常用。原义：光明，明亮，光。《集韵》：并俱永切，音憬。关于囧的本义，主要有四种说法：
一是窗户说。如许慎《说文?囧部》：“囧，窗牖丽廔，闿明也。”
二是仓廪说。如屈万里：“囧字，当为仓廪一类之物，于此则作动词用，“米囧”意谓“新米已入仓廪也”。
三是祭名说。《周礼》曰：“国有疑则囧。”《文心雕龙》卷二，段注：“囧，明也，左传所谓昭明于神。”于省吾先生：“囧为祭名，契文亦作囧，通盟。即《周礼》诅祝盟诅之盟……囧米连文，盟谓要誓于鬼神。”
四是地名说。李孝定于辞义则认为：“卜辞囧为地名，且多与米字同见。”姚孝遂、肖丁也认为：“卜辞囧字正象窗牖丽廔闿明玲珑之形，而均用为地名，无例外。”赵诚先生则说：“‘囧’构形不明。甲骨文用作地名。”
对于“囧”本义的四种说法，以“窗户说”流传最为广泛。韩愈在《怀秋诗十一首》中就有一句“虫鸣室幽幽，月吐窗囧囧。”“囧囧”在这里通“炯炯”，意思是窗户明亮。
但很明显，现在流行的“囧”的意思并不是以上四种说法中任何一种。由于囧的字形像一张脸，里面“八”像眉眼，“口”像一张嘴，根据形状，“囧”被赋予郁闷、尴尬、悲伤、无奈、困惑、无语等意思，指处境困迫，喻尴尬，为难。另一方面，又因为读音与“窘”相同，被大家借来表示在特殊情况下的一种极为窘迫的心情。
大约现代网络看中的就是“囧”的这种意义，它最先开始在台湾的BBS社群上流行，不久之后也开始在中国大陆地区快速普及。借着网络的力量，“囧”迅速地成为了主流媒体的新闻元素，开始在电影和广告产业产生效应，如之前的《人在囧途》以及之后的《泰囧》。
类似的词语还有“槑”，“槑”是古汉字，部首为木，音和义同“梅”，《康熙字典》：“槑，古文梅字。”该字由两个“呆”字所组成，于是在网络语言里被用来形容人不仅呆，而且很呆，很傻很天真。
对于“囧”这一生僻字的流行，可以说从其流行开始就伴随着争议。有人认为应该尊重汉字，用来恶搞不雅，有损中华民族文化的厚重感。但是也有人认为对“囧”字这样的生僻字的关注，有利于汉字文化的传播，网络语言对汉字、方块字的一种重新解读是一种积极的文化传播现象。
如“囧”“槑”等流行词语一样，火星语、字母词等越来越多地渗透到生活中，进入公众视野。对于网络流行语的规范和使用为题的讨论也越来越多的被人们提及。在信息时代，对于这些词语的使用，人们应该要有一定的容忍和包容。

（作者系河南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